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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硅膠TPE娃娃,……跟真人一模一樣,有聲音,各種臉型供您挑選……”這是陳兵8月26日在微信朋友圈發布的攬客廣告,他工作的這家體驗館,兩天后將在北京正式開業
“美女硅膠TPE娃娃,……跟真人一模一樣,有聲音,各種臉型供您挑選……”這是陳兵8月26日在微信朋友圈發布的攬客廣告,他工作的這家體驗館,兩天后將在北京正式開業。
將硅膠娃娃打扮成真人模樣,然后給顧客提供性服務,這種生意在業內被稱為“體驗館”,最早出現在廣東深圳,北京、上海、杭州等城市也逐漸出現,許多消費者紛紛前往“嘗鮮”。
但體驗館的合法性,一直備受關注,原因就在于其提供性服務,很多人將之與“嫖娼”聯系起來。
鄭州大學法學院副教授許桂敏表示,按照我國法律,嫖娼強調的是有生命體的自然人,必須是在兩個人之間發生,而硅膠娃娃是玩具,并不屬于法律意義上的自然人,因此不能按這個罪名來處理。北京大成(深圳)律師事務所律師楊亮認為,體驗館作為一種新生事物,其經營范圍能否得到工商部門的許可仍有待觀察,現在的確沒有一部明確的禁止性法律來規定其行為。
正是由于合法性不明朗,監管存在盲區,體驗館處于一個灰色地帶。新京報記者調查發現,大多數體驗館不設招牌,藏身在高層寫字樓、公寓或酒店內,在網上打著“SPA”的旗號,但實際上是用硅膠娃娃提供性服務,按小時收費,體驗不限次數,有的商家甚至推出了長達十小時的體驗產品,變相留顧客過夜。在體驗館的實際運營中,衛生、經營也存在一定監管盲區。
“找餐廳看到了個體驗館,房間床上擺了肉感的娃娃,比充氣高級。”近期,微博網友“金金燦”發帖稱,他在某生活服務平臺找餐廳時,發現了一家體驗館。
9月12日,新京報記者在該生活服務平臺首頁搜索發現,北京、上海、深圳、杭州、武漢、成都等多個熱門城市都出現了類似的體驗館,上述城市中,多則十余家,少的也有五六家,這些店鋪常常出現在“新奇體驗”欄目下,即使不輸入關鍵詞,系統也會將其自動彈出,并排在前幾位。
從商家展示的信息來看,其提供不同風格的擬真娃娃體驗服務,會根據產品和服務時長不同,單次收費200元到500元不等,有的商家還推出了租借和零售產品,有的店鋪半年內就產生了600多筆交易。
新京報記者注意到,在某生活服務平臺上,為了吸睛,多家體驗館均打出了“SPA”“養護調理”等字眼,購買須知顯示無需預約,但進店要佩戴口罩和測溫。
零點體驗館,位于立水橋北路極客從林社區吃保健品傷肝嗎。第一次與商家通電話時,對方告訴新京報記者“到店體驗需要提前預約,就是平臺預留的地址。”只是,預留的地址中,沒有提及具體的樓層的房間號。
按照預約的時間,新京報記者趕到了該體驗館所在社區后,對方未透露房間號,而是派一名男子下樓,將記者帶到該社區的一棟名叫“回+理想鄉”的公寓樓。
這家體驗館更像個小型家庭式酒店,有客廳、廚房和室,老板林一和合伙人就住在其中一個房間,另三個房間則是用來開展經營活動的,每個房間內都有一個風格各異的硅膠娃娃,有的高挑豐滿,有的呆萌可愛,都穿著的衣服,任人挑選。
新京報記者隨機選擇了一間房,一個半裸的硅膠娃娃端坐在床中央,身高約1.6米,頭部、手臂、大腿等多個部位可以擺動,點開背后的開關,能與客戶進行簡單的聲音互動保健品專柜樣板。
林一說,他之前賣過車,還干過熔噴布,疫情之后看到很多地方都冒出了體驗館,他覺得硅膠娃娃是新鮮事物,所以和兩個朋友開了這家體驗館,他和一個朋友負責門店經營,另一個朋友則打理賣硅膠娃娃的網店。
“很多人都是奔著解決生理需求來的,既有二十來歲的單身男性,也有已經成家的中年人。”說話時,另一個房間的客人剛體驗完,在客廳換鞋打算離開。林一估計,這位客人應該有五十多歲。
如今,每天都有三三兩兩的顧客來店體驗,但刨去房租、采購成本,零點體驗館還沒有實現盈利,與新京報記者聊天時吃保健品傷肝嗎,林一和合伙人顯得并不著急:“這個市場應該比較大,得慢慢兒做。”
9月初,另一家體驗館的服務員告訴新京報記者,為了保證衛生,他們實行“一客一消毒”,床單和枕頭一天一換,雖然硅膠娃娃屬于共享式,但他們會贈送兩個安全套,可以放心體驗。
在該店一間收拾過的體驗房間內,一個半裸的硅膠娃娃正躺在床上一張一次性床單上,其身體上殘留著少許黑點污垢,記者嘗試用衛生紙擦拭,發現反而越擦越多。
體驗館的衛生問題,被很多人關注。有匿名的網友在知乎提問:體驗館的娃娃使用后會得艾滋嗎?這條帖子下,有用戶留言稱,他去實體店戴(安全)套體驗過,但是安全套的質量不好,是雜牌子,沒有全部裹住,最后安全套還卡在了里面。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地壇醫院皮膚性病科主任醫師吳焱告訴新京報記者,從衛生角度講,體驗前一定要對硅膠娃娃進行充分消毒,以保證局部清潔。同時,要盡可能充分地涂抹潤滑劑,因為安全套的材質是橡膠,如果潤滑不充分,硅膠娃娃的硅膠更容易導致橡膠安全套破損,不僅容易染病,也容易導致或前列腺液殘留,給后期清潔帶來困難。
“硅膠娃娃是仿真制作的,腔道內會有一些褶皺,清潔起來很費勁,可能前一個顧客使用完,商家并沒有真正清潔到位,就提供給下一個顧客體驗了,這會帶來交叉感染,間接引發性病。從衛生健康的角度來說,硅膠娃娃體驗館確實存在一些風險。”吳焱指出。
零點體驗館商家介紹,每當顧客體驗結束后,他們會掏出硅膠娃娃的性器官,然后用婦炎潔、消毒液等進行清洗,然后用海綿絞干,最后放進消毒柜存放吃保健品傷肝嗎。望京附近的swag空間體驗館則稱,其主要是用清水、沐浴露和消毒液進行清洗,整套流程在半個小時左右。
但當新京報記者提出想參觀清洗過程時,對方無一例外地都拒絕了。此外,記者暗訪還發現,前述提及的體驗館均沒有在醒目位置張貼注意衛生的提示,顧客進店不要求佩戴口罩,也不用出示健康寶和身份證。
針對體驗館的衛生問題,新京報記者以市民身份咨詢了北京市朝陽區衛生計生監督所的工作人員,對方稱,如果體驗館不涉及美容項目,不需要辦理衛生許可證。
新京報記者在暗訪中了解到,零點體驗館背后的公司是北京安爾然貿易有限公司,成立于2020年9月1日,其營業執照顯示,該公司有近十種經營范圍,比如銷售日用化學用品、清潔服務、互聯網信息服務等,但不包括用品相關業務。
“體驗館目前處于灰色地帶,只能隱蔽地做,這也是我當初選址時遠離熱鬧商圈的一個原因。”據零點體驗館老板林一說,他們將硅膠娃娃當作日化用品打個擦邊球,開業以來,還沒有監管部門來查他的店吃保健品傷肝嗎,不過為了安全,他沒敢進行大面積推廣。
事實上,像林一這樣打擦邊球的商家并不在少數。比如前述提及的swag空間體驗館,有一款叫“十小時深夜陪伴服務”保健品專柜樣板,體驗時間段為23:00-9:00,團購價488元。
商家明確表示,“買這個產品相當于就是過夜了。”但該店鋪的營業執照顯示,經營范圍為健康咨詢、組織文化藝術交流活動、橡膠制品銷售等,并不包括酒店住宿相關業務。
在網絡上,也有網友將體驗館與嫖娼等聯系起來,認為應該禁止并取締,因為兩者都是提供有償性服務。
鄭州大學法學院副教授許桂敏接受新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按照我國法律,嫖娼強調的是有生命體的自然人,必須是在兩個人之間發生,而硅膠娃娃是玩具,并不屬于法律意義上的自然人,因此不能按這個罪名來處理。
此外,記者查閱發現,我國《治安管理處罰法》(2012年修正)第六十六條、六十七條、六十八條、六十九條規定中指向的對象,主要是自然人、書刊、圖片、影片、音像制品等,硅膠娃娃是否屬于這類自然人或物品,目前沒有明確界定。
北京大成(深圳)律師事務所律師楊亮認為,體驗館作為一種新生事物,其經營范圍能否得到工商部門的許可仍有待觀察,現在的確沒有一部明確的禁止性法律來規定其行為,如果出現擾民等影響他人的行為,可以由場地的出租方根據租賃合同等協議來約束其行為。
對于“共享硅膠娃娃”體驗館吃保健品傷肝嗎,蘇州市市場監督管理局工作人員此前曾對媒體表示,這種經營場所不在衛生許可證的發證范圍,“我們只管他有沒有營業執照,(這種體驗館)能不能開,國家沒有明確規定。”
杭州市西湖區市場監督管理局人士向新京報記者表示,此前有本地電視臺反映過體驗館的相關問題,根據該線索,他們曾去該體驗館租用的酒店房間檢查,但是到現場之后,對方已經離開,他們并沒有發現其經營活動,后來他們也沒有接到體驗館的舉報,如果不是媒體曝光,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這種店存在。
雖然背負著合法性爭論、衛生及監管問題,但體驗館在很多大城市落地,意味著有著不小的市場和需求。
“只要保證衛生,體驗感也好的話,我身邊很多單身男士都可以接受。”一名有體驗意向的男士表示,他想去體驗館的初衷很簡單,即解決生理需要。
“體驗館的存在和體驗屬于私生活范疇,監管部門應該有節制進行管理,而不是簡單地扼殺在起步之中。”華中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中國性學會副會長兼性教育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彭曉輝表示保健品專柜樣板,現在很多年輕人因為經濟等原因,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也沒有結婚,還有一些打工者群體,雖然已經結婚,但沒有和配偶生活在一起,如果有性需求該怎么辦?這是社會需要直面的問題。”
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中國2019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截至2019年末,我國總人口數已達到14億,其中,男性比女性多3049萬人。而此前早就有人口學家預測,到2020年,中國至少有3000萬單身男性娶不到老婆。
彭曉輝認為,體驗館的出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性焦慮,減少意外懷孕,避免感染性傳播疾病,甚至緩和非婚性行為等社會問題,但前提是要做好衛生防護、保持私密,經營場地要遠離特定區域,更不得損害他人的權益,且能被自愿接受。要知道,硅膠娃娃體驗只是解決生理需求的輔助手段,不能作為唯一或主要的人際生活方式。
“性需求是人類社會的剛需,不論性別,不論年齡,合理釋放性需求有利于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硅膠娃娃共享體驗館能在某種程度上滿足人們的性需求。但需要強調的是,從家庭和諧的角度來說,由于其成本不高,如果男性對此形成了依賴,反而不利于夫妻關系的和諧。”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地壇醫院皮膚性病科主任醫師吳焱說。
鄭州大學法學院副教授許桂敏認為,這種新業態多少會對中國傳統文化、社會心理形成沖擊,時代在進步,淫穢用品和情趣用品的界限越來越模糊,也許這些體驗館的行為現在不構成性犯罪,但是并不代表其他關聯犯罪行為不會發生,如果妨礙社會管理秩序、公共衛生等,對社會造成了危害,即便解決了某些特定人群的需求,相關監管部門應予以取締和處罰。
- 標簽:男性情趣用品加盟
- 編輯:孫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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