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讀懂了水自流的算計,才明白他找周秉昆的真實目的
謎一樣的水自流,曾經(jīng)是“九虎十三鷹”中的大哥,他一生沒有結(jié)婚,也無兒無女。水自流和周秉昆只見過數(shù)面,亦友非友,但是他在臨終前,卻拜托周秉昆接手自己的書店,他說自己這一生,只做了一件沒有異議的好事,便是開了書店。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崇文書店在自己身后的存亡。
善惡交織,亦正亦邪的水自流,為何會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交給周秉昆來做呢?只有讀懂了水自流的算計,才明白他找周秉昆的真實目的。
水自流其人
周秉昆認識水自流,是因為涂志強的關(guān)系。周秉昆與涂志強同是光字片的人,兩個人都在木材廠上班。周秉昆一向親昵地叫他“強子哥”,而涂志強總是叫周秉昆“昆兒”。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就是“發(fā)小”。而涂志強和水自流都是“九虎十三鷹”中的成員。
“九虎十三鷹”中的成員皆為無業(yè)青年,為了生存,他們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另類生存“技能”——那就是扒、偷、騙、搶。但是他們又有點盜亦有道的意識,從來不找普通老百姓下手。
水自流和駱士賓
涂志強不像水自流,他是有家可歸的小青年,涂父是木材廠的老鋸手,只是因為上班的地方比較遠,就經(jīng)常住在廠里,周日才回家一次。涂母在涂志強幾歲就病故了,因著缺少母愛和父愛,涂志強性格孤僻內(nèi)向。
周秉昆第一次遇到水自流,是在涂志強行刑的那一天。水自流把自己新的“坦克帽”送給了涂志強。再次遇到水自流,周秉昆是有些吃驚的,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水自流竟然是個瘸子。
水自流
水自流托周秉昆給鄭娟送錢
水自流雖然是當(dāng)時的流氓團伙中的一員,但是他們講義氣。水自流告訴周秉昆,涂志強的妻子鄭娟懷孕了,他們每個月打算給鄭娟送去30塊錢,另外拿10塊錢給周秉昆做跑腿費。
但是水自流沒有告訴周秉昆,他和涂志強的真實關(guān)系,以至于當(dāng)周秉昆去送錢時,被鄭娟痛罵一番,趕了出來。后來在鄭娟的回憶中說道,涂志強娶鄭娟,只是掩人耳目的,涂志強喜歡的另有他人,這個他人就是水自流。
因為鄭娟是涂志強的妻子,即使自己深陷泥潭,水自流也拼勁力氣,用投機倒賣掙的錢給鄭娟家送去了大頭。
水自流終究是善良的,他雖然不是嚴(yán)格意義上的“好人”,但是他為人仗義。
有一天,周秉昆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了站在游行車上的水自流和駱士賓,他們因為投機倒把被抓入獄了。
殷桃飾演的鄭娟
洗心革面做好人
這天,白笑川告訴周秉昆,“和順樓”在這條街的拐角開了一家私人書店。周秉昆去逛書店,再次遇到了水自流。
眼前的水自流,就是這家崇文書店的店主。這家書店是水自流的幾個朋友一起幫他開起來的。
他們都是從前尊他為大哥的人,如今都合法經(jīng)商,做得挺順,風(fēng)生水起。他們不指望這個書店掙錢,掙了全是他的,虧了由他們往里貼。只要他想開下去,他們就保證貼得起。
水自流開這家書店,并不是為了錢,他說自己單身一人,無兒無女,無牽無掛,只不過活著總得干點兒事,這事對社會有幫助,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讓大家多看書。
周秉昆說你的朋友真好。
“也談不上好。不瞞你說,還個個都是污點不少的人,只不過對我比較義氣罷了,我當(dāng)年拿義氣換來的。”水自流的話說得淡定坦率。
也是在這里,水自流叮囑周秉昆,一定要提防駱士賓,因為駱士賓是周楠的生父。
當(dāng)年涂志強被抓后,他這人比較講義氣,一個人把事情都扛了下來,他以為自己喝高了,捅了人。直到水自流刑滿釋放,駱士賓為他接風(fēng),在酒桌上,駱士賓親口承認,當(dāng)年的事情是他做的,涂志強只是替他背鍋。
水自流說他之所以告訴周秉昆這些,只是因為他覺得周秉昆是好人,他想和好人站在一起。至于他和駱士賓,水自流是這樣回答的:我和他劃清界限了。
水自流又告訴周秉昆:駱士賓是楠楠的生父。如今的駱士賓已經(jīng)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坐進口車,有幾處房子,但是他那東西在獄中被人廢了,再也生不出兒子了。他肯定認為自己比你更有資格做楠楠的父親。也許,為了爭兒子,他會連鄭娟一起爭。我太了解他這個人了,周秉昆,你得有心理準(zhǔn)備。
不得不說,水自流跟唯利是圖,作惡多端的駱士賓不一樣,最起碼他很講義氣,三觀正。當(dāng)然,這里面更大的因素在涂志強,為了對得起涂志強,他也會幫著周秉昆。
可惜,周秉昆沒有聽進去水自流的話。他失手把駱士賓打成了植物人,被判了15年刑,因為表現(xiàn)優(yōu)秀,提前三年釋放。
周秉昆在獄中,水自流來探望過他。當(dāng)時,水自流已經(jīng)成了路路通公司的顧問,也就是駱士賓妻子曾珊的公司。當(dāng)時駱士賓去世了,周秉昆忐忑不安,水自流告訴他,曾珊不會要求增加他的刑期。
水自流臨終托孤
最后一次見到水自流,周秉昆都快把這個人給忘記了,還是六小君子之一的唐向陽來到新區(qū)找到他,告訴他水自流住院了。醫(yī)生們回天乏術(shù),而水自流希望能見上他一面。
周秉昆去見水自流之前是忐忑不安的,他壓根就想不出水自流會跟他談些什么。
水自流瘦得皮包骨頭,已經(jīng)脫相失形了。水自流沒有說自己的病情,而是談了自己的書店,他擔(dān)心自己去世后,書店沒有人打理。思來想去,他想讓周秉昆接手書店的事情。
從這里可以看出,水自流是非常信任周秉昆的,從最開始單純地認為周秉昆是個好人,讓他給鄭娟送錢。到現(xiàn)在的臨終遺愿,都希望周秉昆來實現(xiàn)。同時也說明周秉昆是一個有情有義,有擔(dān)當(dāng),可托付的好人。
水自流把書店托付給周秉昆的目的很現(xiàn)實,那就是把書店正常運營下去。在當(dāng)時,雖然有錢人越來越多,他們一擲千金,但是愛讀書的人反而越來越少。把書店交給周秉昆這種實誠人,才有一線希望。
從一開始,水自流就在算計周秉昆的善良,他知道周秉昆是個好人,會盡可能去幫助鄭娟。直到現(xiàn)在,水自流也在算計周秉昆,因為他知道周秉昆有擔(dān)當(dāng),只要周秉昆答應(yīng)了把書店開下去,他就不會坐視不管。
但是,周秉昆并沒有答應(yīng)這個要求,周聰老大不小了,得結(jié)婚了,家里還有各種開銷,萬一開書店虧了,自己哪兒有錢往里賠呢?
周秉昆給水自流引薦了邵敬文,邵敬文自信滿滿地答應(yīng)接手水自流的書店。曾珊來看水自流,表示自己公司顧問開的書店哪能要別人交租金,必要的話,公司也可以考慮把那店面買下來。總之,只要公司在,只要我還是總裁,崇文街上就會永遠有一家崇文書店!
幾天后,水自流去世。周秉昆背著鄭娟參加了追悼會。路路通公司為水自流操辦的追悼會挺體面。
只是讓人覺得諷刺的是,在水自流去世沒多久,曾珊就把書店變成了快餐店。周秉昆得知書店的事情,還去了馮玥的公司,當(dāng)時馮玥已經(jīng)嫁給了物流公司的老板,周秉昆想讓她出錢買下書店,但是馮玥說開書店不是好項目,除非錢多得無所謂了,開著玩玩。最終,水自流的臨終遺愿終究是被辜負了。
水自流這一生,就像他臨終前對周秉昆說的:
“你一定以為,像我這種人,恨我的一定比感激我的人多。你錯了,其實我這輩子并沒成心害過人,卻盡量幫過不少人。恨我的人不能說沒有,但絕對比不上感激我的人多。有的人起初以為我和駱士賓是一路人,可一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曾珊就是很感激我的人之一,不是我在她最困難的時候輔佐她,路路通公司早就倒閉了。其實,你和鄭娟也應(yīng)該感激我。當(dāng)年要不是我堅持那么一種做法,你倆……”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周秉昆打斷了。水自流給鄭娟送錢是善念,周秉昆感受到了這份恩情,讓他在臨終前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心愿,這是報恩。
很喜歡的一句話:“你送出去的每顆糖都去了該去的地方,其實地球是圓的,你做過的好事終究會回到你身上。”的確,這世間所有美好,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你的善良,不僅不會吃虧,而且還會帶來福報。
水自流這一生,你無法用好與壞來形容他,他是壞人堆里的“好人”,但是又是好人眼里的“壞人”。人性是世上最難琢磨的東西,人性的善與惡,就在一念之間。人性很復(fù)雜,善惡本無界,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好與壞之間,從來都不是涇渭分明的。
《人世間》之所以打動人,是因為它里面打造的眾生相,有血有肉,善惡交織,展示了真實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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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王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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